「丛律师和一个男人!」
「什么男人?」
「刚才有个可帅可帅的男人来找丛律师,现在他们在丛律师的办公室。」
谭司泽一脸玩味,「上官,一会儿我们去看看?」
上官一手插在裤子里,另一只手抬起来摆了摆,边说边往里走,「算了算了,见丛律师是按照分钟收费的,我就不去见了。上次我谘询了她几个问题,她竟然收了我四位数的谘询费!」
那边谭司泽还在想着一会儿找个借口去强势围观一下,这边丛容隔着半张桌子把起草好的合同拿给温少卿,「你看一下有没有问题,没问题的话就把自己的信息填上。」
说完又盯上他的左手,今天包紮得比昨天还严实,看上去有些严重,「手没事吧?」
「嗯,」温少卿装模作样摸着自己的左手,「今天早上起来就有些严重。」
丛容今天学乖了没直接上手,拿笔戳了戳,「是不是伤到骨头了?去医院看看吧?」
温少卿一脸正色,「我就是医生。」
丛容楞了一下,「你不是说术业有专攻吗?」
温少卿靠近了些问:「你担心我?」
他的眼底蕴着点点笑意,让丛容不忍拒绝,「就算是吧。」
他得寸进尺地继续问:「如果我的手一直好不了,做不了手术了,你养我吧?」
丛容立刻就紧张地抚上他的左手,「真的这么严重吗?」说完又站起来,「算了,改天再签吧,先去医院。」
温少卿反手压住她的手,「我是说如果。」
丛容和他对视良久,渐渐从他眼底读出一抹戏弄,能这么气定神闲地开这种玩笑,大概根本就伤得不重。她抽回手,低头看着手里的文件淡淡地开口:「作爲你的律师,如果真的是那样,我只能尽量帮你多争取点赔偿,希望够你下半辈子用的。」
温少卿还在逗她,「你真不管我?也未免太无情了吧?」
丛容很理性地帮他分析,「我是爲你考虑,之前不还说觉得让新娘挡酒太没面子吗?现在让一个女人养你不是更没面子?」
温少卿想了想,「说得有道理。还是签合同吧。」说完也低头去看手里的合同。
丛容拿余光偷瞄了一眼他的手,打算回头找钟祯问问到底严不严重。
温少卿草草扫了几眼,问道:「怎么费用这里都是空着的?」
丛容不好意思说不收他律师费,故意冷着脸看他,「我打算等你签了字再慢慢填,如果以后你得罪我了,我就填得你倾家荡産。」
温少卿忽然笑起来,「那我就更不用看了,你要是打算坑我,我也看不出什么。」
丛容无语地递了支笔给他,「那就填信息,签字。」
「先等一下。」温少卿刚准备下笔,丛容忽然开口,翻到某一页递给他看,「这页你再仔细看一下,诉讼都是有风险,法庭宣判前,没人能肯定官司的输赢。」
丛容说完之后温少卿便一脸古怪,她试探着问:「怎么了?」
温少卿一脸严肃,「这种话一般都是我跟病人家属说,手术有风险,不能保证手术100%成功,现在换你跟我说,我有点接受不了。」
丛容有点不想理他了,淡淡地开口:「签字吧。」
温少卿刚写了几个字又停住,抬起头来一脸纯良地看向丛容。
丛容探身看过去,「怎么了?填错了?没事,我再打一份。」
温少卿摇头,「不是,我平时写病历都是用蓝黑色的笔,忽然用其他颜色的不适应。」
丛容叹气,低头在抽屉里翻了半天,然后放弃,「没有。」
温少卿极好说话地笑了笑,「那我就凑合着用吧。」
丛容睨他,「你可以不用凑合。」
温少卿又停下笔,「那怎么写?」
丛容扬扬下巴示意他,「咬破手指用血写。」
温少卿极给面子地笑起来,「丛律师真会开玩笑。不过,说真的,有个做律师的熟人还是挺方便的。」
丛容正低头在另一份合同上填自己的信息,听到这里笔下一顿,模糊不清地回了一句:「要是有可能,我倒是希望你这辈子都不要用到我。」
温少卿听了抬眸看了她一眼,笑了笑没再说话,只是那笑容说不出地悠远清浅。
两个人填完之后,温少卿看着并排列着的甲乙方信息及签字,忽然开口:「我想过我们的信息会同在一张纸上,可没想过会是这种方式。」
丛容问道:「你想过的是哪种方式?」
温少卿深深地看了她一眼,只是一扫而过,只是那一眼真可谓是意味深长,看得丛容心里一动。
她细细想了一下,一男一女的信息出现在一张纸上,又不是以这种方式,大概就只剩下……她被这个想法吓了一跳,努力压下那个念头,不敢再往下想,仓皇失措间抬头去看温少卿,谁知温少卿却是一脸了然地冲她笑了一下,眼底静静流淌着那抹情绪分明就是戏谑!
丛容脸上一热,他肯定猜出自己的想法了!
脸红过之后丛容便又不平,她的想法有什么错吗?一男一女的信息出现在一张纸上,又不是以这种方式,她能想到的就只有《申请结婚登记声明书》了啊!